11-08-2002 / 壬午年七月初三日

婁大真人、濟顛禪師

婁大真人
[諸子旅行停筏三星期後。今日再次開筆。]
久未與諸子見面矣。諸子好。近日天氣不常。晴雨交替。火盛亦水盛。此乃少見之象也。尚幸子等旅途平安暢順。一路途中老夫與濟老作伴。與子等到處一遊。高興事也。抵杭時老夫與濟老已下光。有詩為詠。諸子未旅遊者可一讀也。今日濟老亦在座。知子等有詩上呈。待會拜讀拜讀。先做病案事案可也。

答客問

（善信叩問彌勒佛於兜率天獲佛授意一事是否真有其事）佛經之始每有如是我聞之句。信者自信。何必多疑哉。

（善信叩問前程學業）春花秋月。我勞如何。引領遙望。風景多多。沉潛得力。鋒芒忌多。前程學業。白首婆娑。專心一致。自得其舵。若然問道。路在三荷。

（善信叩問家事）一家分居兩地。本就不合常理。現正好乘此機會。團聚一堂。家中主持。端賴父母。兒女年幼。尚需扶持。老夫以為能團聚一堂。則不應多所考慮也。

（善信叩問遷居）所居並無不妥。汝父屍骨未寒。生前既居此地。應稍待一兩年後方作此議也。吾子酌之。

（善信叩問婆婆病情）年紀老邁。病情多有反覆。順其自然。一切皆盡量如其所願。即孝矣。其餘不必多慮也。

(事案畢後。大師對來叩之馮氏善信。再加提示。) 堂上馮氏母子。汝夫生前為人耿直。往生前亦作安排。子承父志。母代持家。以後只要凡事向正。平順祥和。一家之中自多吉慶也。耀東亦性情純厚。畢業後初出茅廬。行事為人能以定靜正三字處世。則無往而不利。前途漫長。到處皆子學習之機。能本老夫所教。當光明一片也。

[諸子呈旅遊詩作]

大師
此乃濟老吩咐之功課。最好由濟老審閱。濟老你來。

濟顛禪師
婁老給老夫面子而已。靈隱一地是老夫行腳處。當日婁老吩咐。囑諸子寫詩來。抒感想。老夫在旁。亦知此為難事。不過亦不妨令諸子一做。看看如何也。今日諸子不負所托。勉勉強強有詩呈上。亦足見諸子師命不敢違。婁老應該高興。拿詩上來。

(伺子性志呈詩並稟「伺子學有不逮。費煞思量。仍未能出詩半首。如不呈詩。似對大師不敬。然伺子亦深明獻醜不如藏拙之理。如今唯牽強寫下數語以作感想。望大師不要見笑。飛來峰上呈佛像。古木參天清風涼。處處遊人參上道。梵音盡在心中揚。」)
性志詩雖拙醜。不過心意可嘉也。勉為其難。尚能如此。則雖醜拙亦不醜拙矣。不怕。待老夫替汝改寫。
飛來峰上立彌陀。處處梵音處處歌。且拜三清無上道。山門有幸蔭娑婆。

(伺子性恩呈詩「大隱隱於市。上靈隱於寺。往昔市中有寺。如今寺中有市。石床上。早無濟顛一公。右樹下。尚存飛來一峰。但見：道場商場。渾然一體。甲男乙女。打成一片。如禮何。如禮何。聖人無言。紙醉金迷。黃冠加首。村夫愚婦。銅臭入手。不生滅。不垢淨。我佛不語。猶幸還有。綠茵之中。一對小松鼠的依依。」)
子文章不新不舊。非詞非詩。難倒老夫也。
銅臭從來不值錢。飛來石上早飛天。如今剩得遊人叫。綠女紅男各並肩。

(伺子祟精呈詩並稟「伺子遊靈隱寺、飛來峰及西湖有感。呈詩兩首。班門弄斧。大師勿見笑。
一. 靈隱寺外飛來峰。萬千遊客伴濟公。佛門已非清靜地。菩提涅境在心中。
二. 山外青山樓外樓。湖邊偽術幾時休。污煙吹得遊人退。杭州豈能作汴州。」)
子詩甚富幽默感也。「污煙吹得遊人退」與「薰風吹得遊人醉」。何天壤雲泥也。綠水青山。本來清靜。唯是世俗閒人每多主意。皆以為此方為吸引之道。殊不知徒增醜陋耳。
一. 靈隱寺前來遠鷲。飛來峰上眾綢繆。人人愛戴金腰勒。綁得東西不自由。
二. 遠徑雲棲涵雨露。九溪十八有苔痕。誰人能識其中妙。習習清風渡此生。
謹以詩應。

(伺子清晶呈詩並稟「伺子遵大師及禪師命。作詩一首。行靈隱寺時。見尚在興建中之濟顛殿內。禪師塑像金光閃閃。格調極不協調。故有感成打油詩一首。請莫見笑。
小濟顛。坐中堂。大羅漢。伴在旁。金光亮。襯金剛。濟顛像。宜素裝。廟成日。稟上蒼。脫金衣。還原裝。」)
靈隱寺位處西湖旁。香火盛則盛矣。然氣氛則俗不可耐也。子參觀羅漢堂。見老夫金裝閃閃。其實此非老夫之願也。不過金裝其外。素心其內。去外得內。此方為老夫之本來面目也。
羅漢堂上一濟顛。金裝包裹氣燄千。如何見我心頭貌。淨水思源性本天。

(善信劉彥方呈詩「黃山秀峰石上松。雲深霧裡覓仙蹤。神仙自有逍遙意。早乘黃鶴去留空。」)
子詩甚好也。
黃鶴樓中吹玉笛。江城五月落梅花。重重疊疊皆非我。到此誰識本祖家。
老夫此詩甚得禪意。子參之。本來禪不宜形諸言語。然不告又恐子等不懂也。

(伺子性玉呈詩「怒目金剛假亦真。飛來石上現觀音。參天古木千年記。濟世為懷證本心。」)
子詩寫來想頗費時光也。寫得不錯。
真亦假來假亦真。蒲團座上豈觀音。濟顛空有飛來鷲。一念心存蔭世人。

(伺子性儀呈詩數首。
「一. 「打油一首詠靈隱飛來峰：
石石山來石石峰。飛來靈鷲顯天工。成就自然如天鑿。石裏藏珍有幾樁。
石凳石床悉安放。石樑石灶與人同。石壁巧立尊尊佛。石縫石罅漾清風。
誰識石裡乾坤大。山門行腳有顛公。顛公顛公樂自足。石頭上下步不促。
慵了最愛閒閒臥。靜時且作坐禪屋。有時灶火香傳遍。饕餮狼忙口鼻腹。
酒醉飯飽能幾回。適意人生大笑哭。洞中任我魚龍躍。理他人間幾度覆。」
巧作也。儀之打油詩直逼老夫。且扣景扣人。佳作也。
石石山來石石峰。乾坤兩字建奇功。行腳從來不著地。飛來靈鷲是吾窿。
猛然回首石來處。無言惟有謝天公。美語傳言千古愛。今朝得樂與君同。
謹以一詩回子也。儀另四詩婁老也有份。婁老來。

「二.「廬山仿東坡戲作：廬山煙雨浙江潮。未到千般恨不消。及至到來知所是。也無風月也無聊。」
大師
子等首遊廬山。廬山名勝固然甚美。且名句甚多。山以詩傳。其中以東坡一首最為膾炙人口。儀取其中兩句戲作一首。東坡名句「廬山煙雨浙江潮」已成絕唱。後人無論如何。皆屬續貂之作。不過。既為遊戲文章。老夫亦不妨仿此也。
廬山煙雨浙江潮。未到千般恨不消。歲歲年年皆問道。何時歸看浙江潮。
謹戲為之。濟老如何。

濟顛禪師
這樣作法。拘拘謹謹。老夫不作。

「三.「詠九華：千千大願拯民黎。鎮主幽冥百首低。佛道不成緣個事。菩提難證問牟尼。」
大師
儀詩詠九華。與佛門有關。濟老應該你了。

濟顛禪師
誓不成佛證菩提。千萬年來百感悽。眾生緣何皆故舊。不明人事只悲啼。
菩薩慈悲憐韭樹。幽冥常鎮護危危。長天未解殷勤意。大化三玄是所歸。
謹以一詩為應。

「四.「詠黃山：步步青山出畫圖。去來煙雨浪滔滔。人間信有神仙地。不讓榴花半米毫。」
濟顛禪師
婁老。儀詩與你有關。你來。

大師
此詩詠黃山之景。老夫與子等同遊。睹黃山煙雨飄忽。仙境不遑多讓也。老夫榴洞亦有不如也。儀云「人間信有神仙境。不讓榴花半米毫。」誠知言也。
腳踏雲濤處處飛。煙中窺望遠山曦。榴門古洞何曾見。山去山來傍眼湄。

五.「抵杭次日承友告。西湖景物已非昔比。念中懷想。有感而成：一醉能教萬事休。平湖未許早歸舟。任他朝夕兼晴雨。瀲灩空濛綠染眸。」)
大師
西湖風物。詠者甚多。再添兩句。亦不過錦上添花而已。既有詩呈。老夫與濟老合作一絕以應子可也。
未見西湖勝景添。行行處處遜當年。

濟顛禪師
污風吹得遊人退。他日重來貌更遷。

吾兩人對西湖俱不抱希望。今日見子等佳作。不勝高興也。年年旅行皆仿此。子等
當不願往矣。偶一為之。亦未嘗不好也。

(善信叩告書成出版並叩謝庇佑) 既已出版。何時繳上一觀。如在此間不便。子可在家中上香繳上即可。當拜讀拜讀也。

下典呂大真人。諸子早到。再見。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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