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-01-2002 / 辛巳年十二月初八日

濟顛禪師、樂眉山人、呂大真人

樂眉山人
喜上眉梢樂大同。處處蓬瀛一念通。有水有山千丈外。無人無我送飛鴻。

濟老囑余同來下光。一會諸子。堂上花氣盎然。人才薈萃。可見了閒一地。人傑地靈也。

濟公到
樂眉山人。吾老伴也。自老夫清修禪門以來。一直伴余山水為樂。論道談禪。山人雖未正式入佛門。然禪經禪偈。每多意趣。有時竟日唱談。無一悶語。老夫向行止不羈。山人亦未嘗不以此為樂。是故余兩人踏地為歌。呼天暢飲。世間之人。對余兩人常側目以視。唯是天下之大。亦莫奈吾兩人何。今日山人下光。蓋難卻余所請也。

爾曹身與名俱滅。不廢江河萬古流。天地為床花作蓆。呼朋引類樂吾儔。

謹以一詩詠吾與山人兩人之情也。承婁大真人囑。病案之後。呂大真人亦一同下光。老夫先做病案。棲霞汞贈諸子。

呂大真人
今日乘興而來。下光與子等一聚。亦樂得與濟老、山人一聚也。先完成事案。

答客問

（善信叩問仙佛見面時是否可見容貌）今日相聚。謹以識傳。生時容貌。已存識中也。

（善信叩問樂眉山人修道要旨）樂眉山人
山人從不修道。然品性恬樂。故深得佛道之旨。其實為人只要順乎本性。淡然自足。不斤斤於利害。不計計於名位。隨緣隨意。則人生之樂。斯過半矣。最忌眼高手低。所思所行。不切實際。於是有求而不得者。有思而不行者。憤懣之情。溢於言表。如此一來。樂乃大減也。老夫等能本此而行。故彌足樂也。

（善信叩問禪師如何吞吃食物）樂眉山人
子所問可笑也。吾等吃食豈用口哉。食物大小與口之大小無關也。

（伺子恒穎叩問正道之意。如何知自己是否持正）濟顛禪師
平生不作虧心事。半夜敲門也不驚。此之謂正道也。子等行事為人。若能一如山人所語。踏實行之。明己明心。則心安理得。自然和樂。無憂無懼。正道之行。不過如此而已。

（善信叩問禪師有否涉獵易學）濟顛禪師
易道廣大。老夫老友婁大真人深研其理。老夫則不暇也。

（善信叩問可否論一下「自由意志」）呂大真人
每次老夫典期。皆有所論。今日既非老夫典期。只為下光玩樂相聚而已。今日難如子所請也。

呂大真人：樂眉老弟。所樂者何。與眉有何連繫。
樂眉山人：老夫之樂多矣。樂天樂地。樂山樂水。樂草樂花。樂人樂物。眼之所及。耳之所聞。俱樂也。至於純陽有問。與眉有何連繫。君不見凡得樂者。例皆眉開眼笑哉。試視老夫雙眉。開合之間。俱含笑意。故以此為名也。
濟顛禪師：樂眉樂眉。兩眉下垂。老夫亦嘗見子矣。並非日日眉開眼笑也。
樂眉山人：兩眉垂下。眼不見為乾淨也。能不見則亦樂在其中矣。
呂大真人：剛才聞濟老謂。山人禪意禪偈。頗多意趣。尚期山人下示一偈。如何。
樂眉山人：濟老往往言過其實。客套說話人人會講也。
濟顛禪師：何必妄自菲薄。謙虛如此哉。賜一偈如何。
樂眉山人：承邀下示一偈。還望濟老呂大真人和示也。
濟老、呂大真人：自然自然。

樂眉山人
流水出污濁。鳴泉清澗多。回頭應望遠。天地一修羅。龍盤驚虎踞。不讓鳥蟲窩。低眉欣物樂。禪趣滿山河。

濟老、呂大真人請接下去。

濟顛禪師
來來來。先飲一杯。山人何以一向潛藏不露。今日才驚滿座。老夫不得不低頭也。勉為其難。恭和一首。

月潔清氛寂。壇場妙趣多。五湖藏四海。天地蔭娑婆。雪白知梅冷。竹青瑞氣和。瀛臺涵旨趣。鴻飛脫網羅。

論氣勢。自不及山人也。純陽。你來。

呂大真人
一山自有一山高。濟老信矣哉。

舖地霜瑩潔。青梅向日開。一心原虛白。禪自遠方來。花香侵兩鬢。雪冷襲春苔。天恩敷萬物。何處不蓬萊。

謹以一詩為和也。山人既有如此詩才。何不常常下光。

樂眉山人
一之為甚。其可再乎。老夫功力。以此詩為最也。濟老呂大真人。論學養論修為。山人望塵莫及也。一時技癢。數句寫成。亦不過博諸子一粲。非敢在濟老呂大真人前賣弄也。今日下光。山人叨陪末座。一享天人唱酬之樂。已足慰矣。他日有暇。當與濟老同來也。多謝。

呂大真人
惜乎惜乎。如此詩才只得一首。萬望常來也。承婁老囑。下典封篆之期。四時啟筏。不得有誤也。再見。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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